Monday 20 November 2006

巢於幕者(五):答舒琪

剛過去的週末電影人舒琪
在《明報》寫了兩篇關於字幕翻譯的文章
補充了一些本專題之前淺說之處
也可為後面淺談技巧作個開端
另外,也從另一角度說明行內一些情況


字幕(與)翻譯:邊緣絮語
2006年11月18日
剛翻譯完一部電影的中文字幕。電影拍的並不很好,劇本也寫得粗疏和鬆懈,對白絮絮不休而淡而無味,所以譯起來的樂趣也不大。(電影)創作就是這樣:優秀的時候,它自然會有一種力量,感染、激發和推動與它產生/發生關係的人。於其合作者,它會牽引出他/她們潛藏的創作力,投進/融合在作品裏。於觀眾,則因其衝擊力而有所反思,甚至潛移默化,啟發/改變他/她的某些想法、生命的某些軌跡。
非常同意,字幕翻譯的文體多變
但遇上爛片,直教譯者比死更難受
翻譯一些題材有趣、緊張刺激或扣人心弦的片子時
譯者確實會投入其中,激發本身的創造能力,效率也會大大提高
正如翻譯同一個笑話,也有高手低手之分


在一部電影的創作與製作過程裏,字幕翻譯佔據了一個很邊緣的角色。首先,它很少會被納入創作的範圍中作考慮——它是屬於後期製作部分的,甚至是最後步驟中海外行銷的部分。由於牽涉到行銷(商業),自然更不被視為創作。其次的,是它的必然存在性(除非被配音取代)使它被當作理所當然 (taken for granted),很少受到應有或足夠的重視(特別是在實用主義掛帥的本城)。
舒琪是針對電影院放映的影片而言
在電視台,字幕是後期製作一個必然部份
工序一般有明文規定,嚴謹一點


比方說,它不是一個專業(英語字典裏到現在還沒有「subtitler」一字;本城裏所有subtitler皆屬半途出家、工多藝熟的兼職者);
subtitler 這字就是放進英語詞典,也多半是個派生詞 (derivative)
這詞在歐洲比較流行,那邊對字幕的研究和應用較多
subtitler 多泛指從事字幕寫作(翻譯)的人
放諸本地,把外語對白譯寫成中文字幕的,我說 subtitle translator
做國、粵語譯寫的,我說 subtitle writer
本城的字幕從業員,「熟手」的也多要有關係才進得了行


沒有系統化的學術訓練(只有一、兩家的大學裏的翻譯系設有一、兩個課程)、也幾乎沒有資歷的要求(中、英文OK便OK)。
其實大部份開辦翻譯課程的院校都會談一下字幕翻譯
但只屬浮光掠影
中文大學算做得比較有規模
但是字幕翻譯課,準備教材麻煩,日後就業機會不多
加上不易教、不易學、不易精,成本效益很低
竊認為花幾千塊去演藝學院讀舒琪有份教的字幕翻譯課程
只能抱求學、開眼界的心態
至於入行資歷,香港一般老闆都不大重視語文、翻譯水平
雙語水平「合格」也就是了


在製作的環節上,它鮮有監督(影片或發行公司只負責把工作外判,文責由subtitler自負;但後者交稿後,工作便宣告完成,往往沒有經過覆核、校對,便直接印製到影片拷貝上)。又由於大部分subtitler沒有/不需具名(原因:我們沒有這個「傳統」——筆者有試過要求具名、而被指摘為搶電影的風頭的經驗),所以任何錯誤也不存在著問責的義務。Subtitlers成了隱形的evils。 翻譯一套電影需時多少,監修字幕稿的功夫也差不多
既然營運者不重視,不少稿件沒經審讀就用了
功夫好、經驗夠的譯者
自然也較用心、專業(雖然連邁克也偶犯小錯)
交上來的稿子,質量還是有點保證的
至於具名,確有些小人存在這種心態


報酬當然是另一個造成這個崗位不能成為專業的重要原因。在一部市場推廣(宣傳)與發行經費需要一百萬元的影片裏,字幕翻譯的支出一般佔不到百分之零點七(以兩小時以下放映長度計)。比較日本,彼邦在這方面的支出比例是百分之二或以上。歐洲再稍高。
舒琪有所不知,他已經身價很高了
電視台一般全/兼職翻譯員能獲他 1/5 的酬勞已算尖子
況且電影的字幕翻譯多讓圈內或相關人士做
外人很難分一杯羹(也想撈一份,但只有想的份兒)
在香港,絕大部份(稱職的)翻譯員都是付出與收入不相稱的


就其工作本質言,字幕翻譯也有點「怪胎」(起碼是「雜種」)的意味:它是翻譯,但卻不盡是翻譯;它是創作嗎?說這話相信很多人都覺得會犯僭越之大不韙!然則,它到底是什麼?
我會說是「在翻譯的基礎上再創作」
好的字幕翻譯員,該是一個出色的「代言人」


字幕(與)翻譯:頑固與鮮活
2006年11月19日

昨天說過,字幕翻譯在本城的大學裏是被撥作翻譯系範疇的。我其實覺得並不完全恰當。那是因為字幕翻譯不僅僅是翻譯。對一名專業的翻譯(translator)來說,文字是他/她最concern的東西;但在字幕翻譯裏,最首要的卻仍是電影。
舒琪提出了一個重點:字幕翻譯要懂看戲
連故事背景、來龍去脈、人物關係、上文下理都搞不清楚
任你語文造詣再高,譯文都是沒靈魂的
不過,正因為譯者須面對五花八門的題材
語文水平、文化知識、生活常識便該紮實
舒先生連寫稿子都每段三五個英文單詞,則有點難看
題外話,上星期有朋友問我如何提升中文水平
我不是專家,中文水平尚可而已
但有個簡單方法不妨一試:
說話時不用英文並保持說話速度平均


我當然明白會有不喜愛電影的人去翻譯字幕,但卻敢說不認識/喜愛電影的人翻譯字幕,不會領略到箇中的終極樂趣與迷思:在作品面對(外語)觀眾的最後環節前(一部沒有觀眾的電影,不能說是一部完成的作品),透過它最初成形的媒介——文字(準確一點說,是用文字形式作為表達的語言),跟作品作最貼近的接觸,並擔當著它與(外語)觀眾的橋樑。也許你會說我阿Q,但這確實是我翻譯著心儀作者和大師們的電影時抱著的心情:那不獨是一次難能可貴的學習機會(整個劇本第一手交在你的手心,任你細讀精研)、一次靠近作品心靈的encounter,也是一種為作者和大師們所僅能做到的卑微的service。
沒有多少個譯者能像舒先生那麼幸運
多年前,他接受某本地報章訪問,談字幕翻譯種種
說自己翻譯時遇到不明白的地方
除了上網或翻工具書外,他(可能)會直接詢問該片導演


這所以字幕翻譯不僅僅是翻譯。它是替電影本身在傳譯(有時甚至需要詮釋)。翻譯一句對白,不僅僅是替原文找尋相同/近意義的文字,更重要的是要切合場景的氛圍,人物的背景、性格、心情和戲劇效果(這一切在劇本/對白的編寫過程中都已被考慮過),還得同時符合字數、時間和(有的時候)檢查制度的局限。
這一段說得好
所以我在第一篇就說:
字幕翻譯本質屬筆譯,但須兼達口譯要求
再配合特定操作技巧才成事


它並非獨立存在的文字,而是配合著畫面的一項component。再簡單點說法,字幕翻譯翻的不是文字,而是語言。這,便牽涉到一個表面上看似充滿著爭議、但卻其實清楚不過的問題:口語、俚語(相對書寫語)應否入字幕?在本地,也就是廣東(粵)語,尤其是港式粵語,是否適用於字幕翻譯?
我認為可以,但絕不能任意妄為

任何一成不變、以劃一方式加諸在與創作有關的事物身上者,都是一種僵化、以至獨裁。戲劇是(被提煉過的)生活。語言首重鮮活。是以我會視「活」為字幕翻譯的一項要素。適切 (appropriateness) 是它的原則與指引。港式粵語不是沒有它的限制的。它的很多字彙都是不能書寫的。連篇的、大量的廣東語文字也容易造成閱讀上的困難或障礙-字幕畢竟仍是透過閱讀來理解的(雖則對年輕一代的觀眾來說可能已不是問題)。但這些都不足構成反對口語入字幕的理由。說到底,那只是一種頑固的個人喜惡罷了。
尚記得當年 ATV 以全廣東話翻譯對白如急口令的 The Simpsons 卡通
簡直吃力不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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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啟

致各友好:

謝謝關心!
食慾仍然不振,但心情平靜。
沒有好題材,只好繼續悶藝,多多包涵。

Wordy

Thursday 16 November 2006

巢於幕者(四)

這一篇續談字幕翻譯的工時和工作中常見的狀況

一般而言,翻譯員每週約需翻譯三個多小時的節目
絕大部份稿件和錄影帶在播映前兩至四星期送到翻譯組
主管一般在播映前兩星期發稿
全職翻譯員除了要做這些工作時間相對充裕的稿件外
同時須輪流翻譯來稿時間很晚的稿子
例如《20/20》、《華爾街快訊》等
主要是因為全職譯員的工作質量較受控制
不過,近年部份來稿晚的節目也交兼職譯員做了

字幕翻譯員的工時長短視乎稿件性質和難易程度
近五六年播放的紀錄片越來越多,題材越趨專門
翻譯時間也相對增加
昔日譯員大都認為翻譯劇集比較輕鬆
但現在也不能一概而論
像之前提到的《白宮群英》(The West Wing)、《仁心仁術》(E.R.) 等
故事背景複雜,專門詞彙不少
加上對白多,很多時候不比紀錄片輕鬆

有些節目則一定是總動員來做,例如奧斯卡金像獎頒獎禮
那一天所有全職譯員都要一早上班
也大概是一年裡少數全組人都上班的日子
早上,頒禮獎於美國舉行,香港這邊就一直錄影
然後分批讓聽寫員打稿,再交譯員翻譯
一般至少到晚上七點鐘才能完成
但也有例外的,像 911 後的那一屆 (2002)
搞了很多致敬和預先錄影環節
連過場都喋喋不休,在家看時也感受到譯員的辛勞
中文字幕須讓操作員臨場逐句播送
熒幕那下一行小字,其實是費了數十人的心血呢

每種工作都有一些常見狀況,字幕翻譯也不例外
最教人沮喪的莫過於節目調動
遇上這種情況,原來負責翻譯該時段節目的譯員
一般自動補上翻譯插播節目的中文字幕
而原來那一份可能已經做了大半稿子,後來也得完成
節目調動大都事出突然,像教宗逝世、戴妃車禍身故
此情此境,翻譯員既損失工作時間
工作情緒也受影響,卻徒嘆奈何
另一常見狀況就是沒有來稿,或稿子質量低
須先花時間打出稿子
產生的影響大概跟節目調動差不多

在主管眼中,字幕翻譯員必須是個通才
什麼類型的稿子都能翻譯
事實上,翻譯員雖然各有專長
但以前也常常出現「人才錯配」的情況
Wordy 是美術白痴
記得在離開電視台的那個月
必須趕在離職前完成一定數目的工作
剛好有一系列八輯介紹印象派繪畫大師的節目
我「喜獲」馬奈 (Manet)、德加 (Degas)、雷諾瓦 (Renoir) 三集
當時發現查閱百科全書和網上資料都不足夠
結果得跑書店搬了一堆台灣出版的藝術書回家
看人家用什麼詞彙去評畫
不是自賣自誇,並非每一個譯員都會這麼認真
至少當年就有一個「天才」從不翻查資料
但客觀地看,沉重的工作量確是一個「躲懶」原因
幹字幕翻譯的不是都要像段小樓對戲曲那樣瘋魔
但在我看來,跟從事任何行業一樣
沒有專業精神且不自重
就休想在技藝或事業發展更上一層樓
至於那三集節目(五年多前翻譯的),我當然錄影下來了
因為當時真的花了不少功夫
兩年多年前寫論文時重看,發覺沙石甚多
但願能重新改一遍
那一個任務,其實讓我大有得著
雖然我還是不會畫畫
但就從此培養出一點對藝術的興趣
大概在眾多類型的翻譯工作中
字幕翻譯乃少數不沉悶的類型

只是凡事至少兩個面
當年頂著字幕翻譯員頭銜去找其他類型的翻譯工作
也碰過一些釘子
後來聽說一些專門翻譯某類稿件的公司
覺得字幕翻譯不夠專業
但怎麼也好,反正市場上有求也有供
招聘或求職,也得看雙方緣分
可能情深緣淺,也可能有分無緣
都要尋尋覓覓,跌過碰過才知道

下一篇開始淺談字幕翻譯的技巧、特色

Tuesday 7 November 2006

巢於幕者(三)

上一篇最後提到當字幕翻譯員的一些條件
那都是基於日常翻譯的稿件(節目)的特性、疑難雜症
還有工時、工作常見狀況等因素構想出來的

做字幕翻譯須面對題材包羅萬象的稿子
但主要可分成三大類:
1. 戲劇類:連續劇、處境喜劇、電影、真人騷等
2. 紀實類:各式紀錄片、新聞/財經節目、電影製作特輯等
3. 無法分類:演唱會、合家歡節目、大型綜合性節目等
其中新聞/財經節目的錄像帶一般很晚才送到
有時候連稿子也沒有,得先讓聽寫員默寫對白才翻譯
像《20/20》、《華爾街快訊》等
至於大型綜合性節目,則視乎本地觀眾的重視程度
像《奧斯卡金像獎頒獎禮》,上午一邊直播
這邊聽寫員一邊默寫稿子,翻譯員一邊譯出字幕
晚上黃金時間重播,就讓操作員即場配上中文字幕
其他如《艾美獎》等多是錄播,時間較充裕
這一類節目來稿匆忙,通常只讓全職翻譯員做

翻譯戲劇類的節目挺看譯者的運氣
因為戲劇節目的對白數量差異可以非常大
同一齣連續劇,每一集的「口水」指數也大有分別
有些以「口水多」稱著,如《白宮群英》(The West Wing)
也有畫面較對白豐富的,如《X 檔案》(X-files)
處境喜劇的情況差不多

翻譯戲劇節目,首要瞭解劇情來龍去脈,注意角色譯名、關係
然後設法代入劇中人的世界
以他們的「語言」去演繹(翻譯)故事
有次翻譯劇集《再續前緣》(Once and Again)
是一對失婚中年男女的愛情故事
劇情描寫主角對戀愛的疑惑,以及各自跟前度配偶和子女的相處問題
主管說我譯不出那失婚婦人患得患失的神緒
(我譯得出,怕是「人精」了)
處境喜劇的劇情、場面調度 (misc-en-scene) 相對簡單
笑話多圍繞當地社會、文化而創作
也有按人物背景或前文提煉出來
處境喜劇篇幅雖短,翻譯的難度卻高
像共 10 輯的《老友記》(Friends)
編劇常拿劇中人的舊事來開玩笑
相比之下,翻譯電影就比較專心
故事篇幅較長,人物性格發展和劇情推演一般較有條理
翻譯員較易「入戲」
不過,劇集和電影的內容變得越來越來專門、複雜
翻譯時還得看不少參考資料

新聞節目和紀錄片的字幕須簡明練達
務求以最精準直接的方法把事實寫出來
但因為這類節目的旁白的句子結構挺嚴謹
專有名詞較多,贅言甚少
題材也可能非常艱深或抽象
光是推敲原文已花上不少時間
到想清楚該怎麼譯,又得為每行的字數限制而煩惱

每次提起從前當字幕翻譯員時可以不用天天上班
別人總會非常羨慕
其實,中國人雇主大都精打細算
敢在雇傭合約中列出如此條款,自然不是賠本生意
我在電視台工作時
翻譯員跟公司簽的合約跟藝員差不多,工作量是按「騷」(show) 算的
每年須完成一定數量的「騷」,工作由主管分配
一個「騷」為播放時間(連廣告)30 分鐘的節目
不足 15 分鐘的節目算半個「騷」
按此類推,翻譯一集《逃》(Prison Break) 就可得兩個「騷」
全職翻譯員每週須完成若干個騷
將之乘以 52(一年 52 週)就是全年總工作量
扣除兩週的工作量(假期)便是實則須完成的工作
翻譯員每月收取固定工資
把 12 個月的總工資除以 52 週總計的「騷」量
就是某譯員的身價,俗稱「騷錢」
會計部每週都會發翻譯員一份記錄,列出該年度已累積的工作量
到年底結算時,如果翻譯員超額完成須完成的工作量
就按個別譯員的「騷錢」付酬,即所謂的「爆騷」
是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注滿血淚的額外收入
這個機制說明了字幕翻譯員:
1. 雖然不用天天上班,每週還須完成固定份量的工作;
2. 做多了做少了,每週更新,無所遁形;
3. 工時多寡取決於部門主管如何分配稿件;
4. 實際要花的心血,得看稿件的性質、播放時間等因素而定

下篇續談字幕翻譯的工時和工作中常見的狀況

Wednesday 1 November 2006

流連音間 之五 (不褪色的 Madonna)

且把《成長期的英文流行曲》下集放到下一回
突然想談談走紅二十多年從不落伍的 Madonna
欣賞娜姐不純為其舞技,更絕不為其歌藝或藝術成就
而是她在多方面的視野和表現一直走在最前面
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焦點明星
這一輯選了 23 首她的 MV 跟您分享

Like a Virgin (1984)

Madonna 第一首美國冠軍單曲,我也是從這 MV 中首次看到鳳尾船(Gondola 是也)。又獅子、又水都,當年覺得它比《歡樂今宵》的旅遊特輯更精彩。Madonna 憑這歌登上了世界首席流行女歌手的寶座。

Material Girl (1984)

這首單曲沒登上過冠軍位置,卻是我第一首認識的 Madonna 的歌曲。因為葉蒨文把它改編成《200 度》,電視台的音樂節目順理成章播放了原唱版本的 MV。

Crazy for You (1985)

Madonna 第二首美國冠軍單曲,1991 年重新發行時也打上了英國榜亞軍。1980 年代的《勁歌金曲》會播英文歌,Wordy 爸看到歌名,一知半解地譯作「黐線架你」。旁邊的正在理工唸書的舅舅馬上糾正道:「不是解為你瘋狂嗎?」由此我學會了 crazy 一詞。

Live to Tell (1986)

來自 True Blue 專輯,Open your Heart、Papa Don’t Preach 和這首 Live to Tell 都是美國榜的冠軍歌。要選 10 首特別喜歡的 Madonna 歌曲,這一首準入圍。MV 中鉛華盡洗的 Madonna 加上她當年的丈夫稚氣未脫的 Sean Penn,這個 MV 也算半個經典。

Express Yourself (1989)

Like a Prayer 專輯有不少好歌,是繼 Ray of Light 我最喜歡的 Madonna 專輯。Express Yourself 從曲風上而言不算突出,題材也有點承襲 Material Girl,選上它,只為那滿有《大都會》味道的 MV。

Dear Jessie (1989)

同是來自 Like a Prayer 專輯,這首兒童歌沒有以單曲形式發行,但當年聽卡帶時已經很喜歡它。近年 Madonna 還成了兒童作家,似乎她對孩子確是相當鍾愛(也許如此,當年就千方百計借種生下大女兒)。同一專輯幾首 side track 也相當動聽,包括 Spanish Eyes、Oh Father、Till Death Do Us Part 等。

Vogue (1990)

1990 年 Madonna 拍了《至尊神探》(Dick Tracy),搭上了華倫比堤 (Warren Beatty),借電影概念推出了 I’m Breathless 專輯,Sooner or Later 拿了奧斯卡最佳歌曲,但真正讓這專輯橫掃全球(尤其是日本)的,就是這首針對市場而寫的 Vogue。然而,專輯裡我最喜歡的是 Something to Remember。後來 Madonna 以此曲當點題歌推出了一張 ballad 精選輯。

This Used to be My Playground (1991)

也許記得這首歌的人不多,知道它曾打上 Billboard 冠軍寶座的更不多,但我滿喜歡這樣的 Madonna。她歌藝不出眾,但唱起慢歌來自有一番韻味。

Rain (1992)

這首歌在亞太地區的迴響遠較歐美為大,除了旋律易記外,讓坂本龍一參與這個 MV 也是一大因素吧。

I’ll Remember (1994)

這是電影《人生點滴是真情》(With Honors) 的主題歌(有時候挺懷疑自己的腦袋是用來放什麼的!)。電影由 Joe Pesci(盜亦有道)和 Brendan Fraser(盜墓迷城)主演,我是在國際台看的。這種中慢版抒情歌 Madonna 一向唱得比較得心應手。

Take a Bow (1994)

這首滲出濃濃東方小調風情的歌曲是 Madonna 在美國榜上佔冠軍時間最長的一首單曲。一直覺得這首歌不過爾爾,有點悶,MV 的鬥牛勇士又跟曲風不大配合。1990 年代初 Madonna 離開了擅長的舞曲風格,Take a Bow 正是這一時期的存照。

Bedtime Story (1994)

從來沒有仔細聽過這首歌唱什麼,只是當年在 Channel V 看了這個 MV 後覺得很震撼,彷彿是達利 (Dali) 筆下夢魘顛倒的世界的現實演繹。有興趣的看一下。

Another Suitcase in Another Hall (1996)

為了拍攝 Alan Parker 的《貝隆夫人》(Evita),Madonna 找聲樂老師惡補了一番,到跟大樂隊同步錄音之際卻臨陣退縮。也沒關係,行走江湖十多年,底子有多厚大家心照不宣。當年我跟兩個同學在「天地堂」的空檔走路到已改成了小型影院的凱聲戲院看這齣電影,他們都說沒想到 Madonna 能唱得這麼好(咬字、運腔確是進步了)。而全片最教我感動的便是這一首歌。

You Must Love Me
(1996)

憑《貝隆夫人》拿了金球獎喜劇及音樂類最佳女主角後,Madonna 的電影夢也差不多醒來了,畢竟金球獎是好萊塢(外國)記者的俾面派對,看歷屆得獎人多是當時得令的影星便知道。回到音樂,You Must Love Me 乃特別為電影譜寫的新曲,最後不負眾望拿下了小金人。重看 Madonna 當年現場演繹這歌,可以感受到她戰戰兢兢的心情。

Frozen (1998)

這首歌推出之時,本身正經歷一個黑暗時期。這個 MV 到後期買了 Madonna的 DVD 才看到,畫面固然出色,卻談不上震撼,也許之前期望太多了。Frozen 是 Ray of Light 專輯的第一首宣傳單曲,固然是一首流行精品,但不是我心目中的 Madonna 十大之選。

Ray of Light (1998)

我最喜歡 Madonna 這一張專輯,找來了 William Orbit 當製作人,曲子多是聽得讓人靈魂出竅的冰冷電子音樂,歌詞則大談感情關係、精神狀態,像 Frozen、The Power of Goodbye 等。專輯點題歌 Ray of Light 從音樂到 MV 都非常酷(要是閣下容易感到頭暈就別看此 MV)。當年替另一電視台翻譯了 Grammy Awards 的中文字幕,看見 Madonna 穿了 JPG 的摩登和服大唱 Nothing is Really Matter,覺得她很有型。

The Power of Goodbye (1998)

雖然歌詞有點單薄,但我喜歡它的旋律。認得那男主角嗎?就是當年剛從克羅地亞進口美國的 Goran Visnjic,也就是《仁心仁術》(ER) 中的路加醫生。

Beautiful Stranger (1999)

這首懷舊舞曲讓人聽得好爽。看見 Madonna 扭得那麼自由奔放,我也想依樣畫葫蘆,以為可以減去兩三磅,可惜我的腰實在太「粗壯」,還是專心聽歌比較爽。還有,Mike Myers 的造型實在太猥瑣,真不明白為什麼美國人那麼喜歡他,差不多年年請他踏奧斯卡的台板。

American Pie (2000)

又一首電影歌曲。來自 Madonna 主演的《借借你的愛》(The Next Best Thing),是翻唱 Don McLean 的名作。Don 的版本也是從電影聽回來的──《生於七月四日》(Born on the Fourth of July),那原聲唱片滿不錯的。Madonna 的版本把原曲刪節了,節奏很輕快,加了 Rupert Everett(跟 Colin Firth 演《同窗之戀》(Another Country) 成名)的和聲,效果挺討好的。

Music (2000)

自 1994 年 Take a Bow 後,Madonna 6 年來首次在美國榜稱后。Music 是一首簡單的帶點 house 味道的舞曲,第一次聽已經有點聞歌起舞的衝動。選來的這個 MV 是長版本,有 Ali G 的演出。

American Life (2003)

美國以至全球的浮誇、不健康風氣的歌。雖然歌詞也填得有點虛浮,但以 Madonna 的年資、地位,仍會來這一套,當年倒教我有些意外,也有點驚喜。

Hung Up (2005)

歌曲一開始加了一段 ABBA 的 Gimme! Gimme! Gimme! (A Man After Midnight),這是 Madonna 繼 Vogue、Music 後,另一首全球大熱的流行曲。我喜歡它的旋律,而 MV 裡那些神乎其技的舞姿簡直就是一堂瑜伽課。

Jump (2005)

好喜歡這首歌的題旨:不要浪費時間,跳到下一步吧!